_木源.

双子星幸,愿荣耀长存
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我能。
风流倾江左,绝命一搏杀。

曦澄|云梦 不可说

曦澄|江澄 不可说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说就能说出来的,有些东西也不是你想隐瞒就能藏得住的。

江澄从来不信鬼神,尽管修仙之人对天道存有敬畏,但他从来不信鬼怪神力之说——某天之后他连天道都不信了。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呢,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江澄没想到自己熬过了温家,熬过来不夜天,却熬不过自己。

“阿澄阿澄,起床了么?”

视线尚且模糊江澄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江厌离的声音温柔的像是缓缓舒展的莲瓣。

江澄手抖了一下,使劲睁了睁眼,一身紫色衣裳的江厌离背对着她站在一篇门前——那是他的屋子,他以前的屋子。

“师姐,起这么早啊?”

屋里的人没回应,倒是某人百无聊赖的声音的接了茬,魏无羡双手扣在脑后从自个屋里踏出来,头发毛毛糙糙的还打着哈欠,一脸的睡眼惺忪。

“阿羡,阿羡快过来。”江厌离侧过身子对他招手,脸上笑意温柔,江澄这才看清她手里还抱着一包东西。

魏无羡眼睛亮了亮,几步跳过去殷勤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师姐又给羡羡做新衣服啦?”

那笑容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明媚有待了点小得意,江澄愣了愣,恍惚回忆着上一次看到魏无羡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时候……

江厌离被他拉到两人院子里的石桌坐下,魏无羡笑嘻嘻地想蹦哒回去梳个头发然后试她师姐给他做的新年新衣,却被江厌离给拉住。

“师姐?”

江澄看着江厌离仰着脸瞧他,伸手想摸摸他的头顶最终却落在他垂落在肩上的发上,少女笑容温柔又落寞,看的江澄心口一阵阵地疼:“阿羡头发越来越长了呢,要不要修一下?”

“好啊~那师姐给我剪头发吧,让晚吟羡慕死去!”魏无羡也不回去了,转身坐回石凳,嬉皮笑脸地将她的手搁在自己头顶。

他惯会哄人,江厌离被他哄的咯咯笑,五指轻柔地为他束起长发。魏无羡盘腿坐着,双手撑着自己坐的石凳,挑着前几日夜猎的事讲给她听逗她开心,江厌离笑的几乎拢不住手里的黑发。

清晨的云梦温柔的像一个梦,划过少女嘴角温柔的笑容,照亮少年人明亮的眼睛,风吹过银铃带起的轻响是梦里唯一的伴奏。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对这样的场景江澄不再像前几次那样容易激动更容易茫然,然后他这次是头一次看到魏无羡配江家的银铃,魏无羡腰间没挂随便没带陈情,只系了一个古朴的小铃铛,铃铛上面刻意繁复又精致的九瓣莲的花纹。

江澄脸上有点木木的,前几天没见这魏无羡配铃他以为他没有,现在才知道是这人又犯懒没有系。江家的银铃是不可能被复制的,每一个能佩戴的九瓣莲银铃都是江家主亲手刻制的,以灵力刻的纹以心血画的字,是江家主对江家小一辈的关怀,是江家人生而最大的福嫡。

江澄闭上眼觉得很累又觉得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眉心一阵一阵的抽搐,江枫眠的字迹他怎么会忘,魏无羡腰间银铃上莲瓣绽开的“婴”字刺得他心口伤疤血流不止。

江厌离绕到魏无羡身前,少女步子轻巧带动银铃轻轻晃,那上面有没字是最普通的九瓣莲花纹,但是江澄知道,那是江枫眠作为父亲最温柔的心思,他们江家女孩儿的银铃上从来不刻字,名字封在银铃内部代表江家最柔软的呵护,只有在嫁人之后才会显出来,代表着她不论远嫁何处永远是江家的女孩儿,永远受江家的庇护。

“阿羡真是长得越来越帅的,以后来求亲的人家一定很多!”江厌离抚开魏无羡被风吹到脸上的额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江澄嘴皮子一抽,眼看着魏无羡双眼一亮就要嘚瑟,他觉得自己头疼。

“阿姐你不要总是跟他说好听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少年人的声音总是那么中气十足,江澄愣了一下才听出来这是少年自己的声音,顿时一阵苦涩。

江晚吟一脚踏进院子就听到自己姐姐嗓子柔柔的夸人,本来心情就好顿时更加明媚,不过出口依然是毫不留情的打击。

魏无羡双手虚围着身前的江厌离身子微微往前靠,扭头跟他斗嘴:“晚吟啊你也别羡慕,你也是天生丽质就是差了师兄我一点而已!”

江晚吟锋利的眉梢一挑,抬手朝他扔了一包东西:“天生丽质你妹啊!魏无羡你放开我阿姐!”

魏无羡无所谓地手一档将东西扫到石桌上,装模作样地蹭了一把江厌离:“我就不放啊你打我啊,而且师姐最喜欢羡羡了对不?”

江厌离咯咯笑,一手扶着魏无羡的肩头,一手向弟弟招手,还不忘安抚某人:“是啊是啊,阿姐最喜欢羡羡了。”

魏无羡翘着嘴角跟江晚吟示威,江晚吟横了他两眼果断在他和江厌离之间选了后者,于是决定暂时不理他。江厌离拉着他问去哪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

少年人未经历那些劫难,也没学会怎么出口三分讥悄的笑,对着自家温柔的姐姐总是忍不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待:“没去哪,昨晚上热没睡着就早起了,刚刚出门给阿姐买朝食了,阿姐趁热吃吧。”

魏无羡在一旁哼了一声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戳回喉咙里,夷陵老祖难得厚道了一回本着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心思闭了嘴。

江厌离被他按着坐到魏无羡对面,而他自己插到两人中间坐好,他给江厌离拆了烫手的包装让人拿了碗来重新装好了才递给她,他一路用灵力护着此时温度更甚,烫着她阿姐就不好了。

江厌离笑魇盈盈,接过弟弟递来的勺子轻声似是自言自语说:“阿澄真是越来越体贴了,以后哪个女孩子嫁给阿澄一定很幸福啊。”

魏无羡噗了一声差点把嘴里的混沌喷出来,嘀嘀咕咕说江晚吟那脾气有人看得上才怪呢,江晚吟背对着他面不改色地在桌下一脚剁下去。

“噗——”好嘛,折扣混沌还是没吃到胃里。

“阿羡!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江厌离吓了一跳,起身就想过去。

江晚吟嘴角隐隐抽动像是用了不少力气才克制住笑意,他拦住姐姐让她坐下:“阿姐你管他,肯定又是心里吃不了热豆腐,阿姐你慢着吃,可烫了。”说着对忙不迭擦嘴擦衣服的人投去一笑。

被师弟嘲讽一笑砸了个正着的某人怒火中烧,一拍桌子就打算反抗,江晚吟瞄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像是拨动了某种弦乐器。魏无羡眉毛一缠瞬间怂了,讪讪地在师姐惊讶的眼神中重新坐回去,闷头吃他的混沌。

江晚吟给自己倒了杯茶,难得能这么打压魏无羡让他心情甚是美好,吃了哑巴亏的夷陵老祖心里恨恨,拿混沌当师弟嚼,江晚吟你等着,下次去送谁谁谁的时候别想着我给你打掩护!

江晚吟揉了揉鼻头觉得有点痒。

江澄自床上坐起,觉得左胸那一块又柔又软,满眼都是江厌离温柔的笑意。江厌离几乎是他人生中最柔软也最坚硬的一块,像黑暗里的明灯又像莲花池里的小船,能撑着他自江晚吟变成江澄,又能护着他从江澄做回江晚吟。

阿姐…

江澄觉得自己脸一阵阵的抽,他伸出手使劲捂着,突出的眉骨撞着他坚硬的指节,疼啊,疼啊…

过了好一阵他才缓过来,重新躺回去,觉得又累又乏,睡了一觉像是出门夜猎了一次,又累又止不住的兴奋。

江厌离已经死了,他做了江澄就变不回江晚吟了,他的阿姐没了,魏无羡也没了,他带着他的恨把自己困在空荡荡的莲花坞,想守着江家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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